1、斯蒂芬·茨威格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起,“以德语创作赢得了不让于英、法语作品的广泛声誉”。
2、在《玛丽·安托内特传》中,茨威格自始至终把玛丽·安托内特和路易十六进行对比,并认为在他们所有的性格特征上,直至体内的神经纤维,血液循环和感情流露,都表现出明显的差别。
3、这位心理大师的诠释,茨威格是否同意,我不得而知,只知道茨氏很崇拜弗洛伊德,而且把他的一本传记《与魔鬼作斗争》献给他。我认为这篇小说并没有分析任何“情结”,而纯在歌颂一个妇女的激情,也是茨氏“女性小说”的一贯主题。茨威格花了很多功夫营造叙事方式,用了一个很费事的手法,把这个不凡的经历带了出来,他以叙事者的口吻先介绍另一个故事(有点像中国传统小说中的“楔子”):一个年轻法国登徒子,竟然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让一个有夫之妇人跟他私奔。她的几个朋友对此事争论不休,叙事者反而站在同情的一面,于是令这位寡妇主动告诉叙事者这段私人秘密。如今读来,我觉得有点勉强,何必煞费功夫?也许茨威格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显露他的小说才华;或者为了处理这种不平凡的欲望题材,他不敢直截了当地把一个大胆的故事暴露在读者的面前,而必须用一点“障眼法”,否则可能令卫道者所不容?如果是后者,那未免太过保守了。我觉得他的优点往往变成他的弱点:语言有时太过热情,有时把细节描写得太过分,缺乏一种含蓄和反讽。有的评论家把他的中短篇小说和俄国的契诃夫以及法国的莫泊桑并列,我觉得不能相提并论,茨威格就是缺少契诃夫那份含蓄的文笔,也没有莫泊桑的简练。他笔下的故事背景更离不开他熟悉的环境。他自称处于一个大时代,“时代给出画面,我只是为它们作注解”,然而他并没有为这个大时代绘出一个巨幅全景,如他的同代人布洛赫和穆齐尔(阿伦特对他们赞誉有加)。
4、然而,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在此后的几十年里,许多人依然无法理解为什么茨威格夫妇会自杀。在1942年,茨威格并不像大多数流亡者那样生活窘困,恰恰相反,他的书在美国和巴西继续畅销,他在巴西备受礼遇,作品朗诵座无虚席。虽然他从1934年就离开了祖国奥地利定居伦敦,1940年去美国纽约,然后又去了巴西,但所到之处,茨威格始终是被人们尊敬爱戴的名人、德语文化的象征与良知之一。在巴西的最后几个月里,茨威格完成了《昨日的世界》和他的最后一部中篇小说、极负盛名的《象棋的故事》。在大半个世界陷入战乱的时刻,他衣食无忧,还有一个深爱他的妻子陪伴,但是他却选择了死亡,洛蒂也追随他而去。
5、毛姆《月亮与六便士》| 叶广岑《琢玉记》| 舒婷《致橡树》
6、最终《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中的C太太做了那么大牺牲之后,也没能阻止贵族青年重返赌场的结局,告诉人们这种以一个人的高尚品德来改善和提高人的精神境界进而达到改造社会道德的人道主义理想有着明显的空想。在抽象的作品中,茨威格是满怀激情的,他同情受侮辱的弱者,在现实中无力改变他们的不幸处境,所以只有乞求宽恕与仁爱,提倡自我牺牲精神。
7、三联书店1986年曾出版根据英译本转译的《异端的权利》。舒昌善的《良知对抗暴力》译本是以德国菲舍尔出版社出版的德语原著为底本;为方便广大青年读者,译者对书中的人名、地名和历史事件作了必要的注释,并编写了“本书大事年表”。(茨威格简介资料)。
8、从性格上看,玛丽·斯图亚特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一切,而且得来太早了,她由此产生了一种非同寻常的轻松感和自信心,并形成其大胆冒险的脾性,这既使她出类拔萃,也使她招致厄运。
9、大凡自杀,多半缘于对社会和人生的绝望。对于身怀忧患意识而又无力同命运抗争的文人尤其如此。就某种意义而言,人类执着的精神于飞蛾扑火有着惊人的相似,同样专注于自己所追逐的目标,甚至不惜以自我毁灭的方式——正是这种方式,二十世纪才诞生了那么多悲剧性的伟大人物。
10、这种充满戏剧性和命运攸关的时刻在个人的一生中和在历史的进程中都十分难得;这种时刻往往只集中发生在某一天、某一小时甚至常常只发生在某一分钟,但它们的决定性影响却超越时间。我想在本书中从极其不同的时代和地区回顾若干个这样一些群星闪耀的时刻——我之所以如此称呼它们,是因为它们宛若星辰一般永远散射若清辉,普照着终将消逝的黑夜。但我丝毫不想通过自己的虚构来冲淡或者加强所发生的一切事件的内外真实性并改变人物的真正内心世界,因为历史本身在那些非常时刻已表现得十分完全,无须任何后来的帮手。历史是真正的诗人和戏剧家,任何一个作家都别想超越历史本身。(茨威格简介资料)。
11、在具体的写作过程中,大量删减,善于舍弃,力求精炼。
12、1902年,转入柏林大学攻读哲学;维也纳《新自由报》刊出了第一篇小说《出游》,取材于《圣经》;
13、相信每一个愿意在死前认真留下遗言的人,即使是在此最后的艰难时刻,也是深爱着这个世界的。也正是这种深爱最后让茨威格无法承受。和二十四年后被逼自杀的中国翻译家傅雷不一样,在巴西的茨威格是自由的。如果他能够与故乡切割,他或许可以在南美颐养天年。然而他做不到。不是绝望,只是失去了耐心,他想早点休息。终于,在漫漫长夜里,他主动熄灭了人生的灯盏。他带走了自己的肉身,但把光明继续留在了这里。他在遗言里宣告黑夜终将过去,太阳照常升起。
14、1898年,17岁的茨威格在杂志上发表第一首诗;
15、而玛丽·安托内特,“结婚已7年而尚未被征服过”的徒有虚名的婚姻生活带给她的失望、不满足和屈辱,使她不断地寻求活跃而热闹的场面,通过与女士热情交友,与年轻的宫廷侍臣打情骂俏,通过梳妆打扮,以及通过类似缺点的发脾气来发泄她那用非其所的和毫无用处的感情。
16、《三大师传》的创作,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民族沙文主义盛行的可怕岁月开始写作的。
17、以描摹人性化的内心冲动,比如骄傲,虚荣,妒忌,仇恨,等朴素情感著称,煽情功力十足。
18、我的父亲、我的祖父,他们见到过什么他们每个人都是以革一的方式度过自己的一生,自始至终过的是一种生活,没有平步青云,没有式微衰落,没有动荡,没有危险,是一种只有小小的焦虑和令人察觉不到的渐渐转变的生活,一种用同样的节奏度过的生活,安逸而又平静,是时间的波浪把他们从摇篮送到坟墓。他们从生到死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上,同一座城市里,甚至几乎总是在同一幢住宅里。至于外面世界上发生的事,仅仅停留在报纸上而已,从未降临到他们的门前。
19、斯蒂芬·茨威格这一名字对中国读者来说并不陌生,他的小说《一个陌生女子的来信》、《一个女人生命中的二十四小时》、《象棋的故事》与《心灵的焦灼》均为读者所熟知。他作为一个小说家,毋庸置疑。但或许很多人不知道,茨威格同时是一位出色的传记作家,甚至被称为“历史上最好的传记作家”。
20、他善于运用各种体裁,写过诗、小说、戏剧、文论、传记,还从事过文学翻译。
21、于是,我也就势必成了一个手无寸铁、无能为力的见证人,目击人类不可想象地倒退到以为早已被人忘却了的野蛮之中,这是一种有它自己纲领性的自觉情条的反对人性的野蛮,使我们在经过了若干世纪之后,重又见到了不宣而战的战争,见到了集中营、严刑拷打、大肆抢劫和对不设防城市的轰炸。
22、一位年过富有高雅的英国寡居女人C太太,旅人们对饭店发生的风化案发起激烈的争论之后,向“我”倾诉了因扰她一生的二十四小时经历:当年,也就是她丈夫去世的第二年,四十二岁的C太太独自一人来到蒙特卡罗,空虚寂寞的她在赌馆里迷上了一位嗜赌如命的年轻人。短短的二十四个小时里,C太太对这位年轻人产生了波澜起伏的情感变化,从一开始只是好奇那双具有无限魔力的手,到急切挽救站在死亡边缘的他,再到意乱情迷失身于他,后来疯狂到不顾一切地想要和他远走天涯。可是,C太太一厢情愿的牺牲并没有让这个年轻赌徒洗心革面,换来的却是当众的侮辱和情感的欺骗,这样的结果使得C太太之后的人生蒙上了羞愧、痛苦和自责的阴影。
23、1932年,历史人物传记《玛丽·安东内特》;
24、也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冷战结束并且迅速变成了遥远的往事,全球化方兴未艾,美国经济在信息高速公路上飞奔。那些年来自中国的留学生赶上了好时候,不管原来是学外语的还是吹小号的,花几个月上个培训班、考一张证书,就能找到一份与电脑有关的工作,然后买车、买房,加速度进入中产阶级行列。
25、1918年,发表文章《信奉失败主义》、小说《桎梏》;一战以奥德失败告终;
26、另一部影片《茨威格:再见欧洲》,风格恰恰相反,备受好评,全片只有“四幕”,外加序幕和尾声,完全不叙述故事,而把茨威格的后半生浓缩成四个历史时辰的横切面。在形式上甚有创意,风格冷酷之至,而且故意客观,非但毫无激情,并暗含对茨威格的批评,特别是他在记者访问的那幕戏中拒绝公开讨伐希特勒,拒绝和其他反法西斯的流亡作家同声一气向纳粹宣战。最后茨威格和太太双双服毒的场景,女导演玛利亚·施拉德尔(MariaSchrader)故意作反高潮的处理,只从门前镜子侧面反映出茨威格夫妇躺在床上的死相。这种似乎是欧洲电影先锋派的典型手法,故意和观众保持距离,绝不煽动任何主观情绪。全片的焦点放在茨威格在巴西的公众形象,从序幕的欢迎餐会中茨威格作为名人受到官方隆重招待的场景,到前两幕的作家会议和记者招待会,到第三幕的巴西小镇的接待会,仿佛故意点出一种虚荣的形象,当然更毫无同情可言。难道这就能代表当今欧洲人对茨威格的看法吗?还是导演借此来展露她的简约风格与茨威格的激情风格如何不同,而作疏离的处理,达到布莱希特的所谓“史诗”效果?总之我看来不是味道,大概我也是一个温情主义者。
27、斯蒂芬·茨威格(Stefan Zweig,1881年11月28日—1942年2月22日),奥地利小说家、诗人、剧作家、传记作家。代表作有短篇小说《象棋的故事》、《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长篇小说《心灵的焦灼》,回忆录《昨日的世界》,传记《三大师》和《一个政治性人物的肖像》。
28、《人类的群星闪耀时》是茨威格的代表作,他选取的大都是容易被人忽略却又意义深远的“星光时刻”:西班牙的巴波亚以逃犯之身发现太平洋,是大航海时代探险精神的典型代表;法国普通士兵鲁热在莫名激情的推动下,一夜之间写出后来举世闻名的《马赛曲》,“他一生一无所成,只在那唯一的夜晚曾经是一位诗人”;美国纽约商人菲尔德屡败屡战,终于实现了自己的伟大梦想,在大西洋海底铺设电报电缆,欧洲和北美洲能够“以思考的速度”迅速联结在一起,不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29、至少我们可以肯定一点:茨威格在中国受欢迎的程度绝对要超过在英美。一位来自维也纳的汉学家ArnhiltHoefle,新近出版了一本英文专著《中国的茨威格:跨文化的接受动力》(China’sStefanZweig:TheDynamicsofCross-CulturalReception,UniversityofHawaiiPress,2017),详细介绍茨威格作品在中国的接受情况,希望不久会有中译本。既然有此专著,有心的读者可以参照。
30、去年友人送给我一本英文书TheImpossibleExile:StefanZweigattheEndoftheWorld(《褚威格最后的放逐:一个永恒过客的错位人生》,黄中宪译,台北大块文化2016年),作者普罗契尼克(GeorgeProchnik),追踪茨威格在美国和巴西的流亡生活,内容很丰富,甚至有些琐碎。这位犹太作家在纳粹兴起后不久,一九三四年先逃亡到英国,后来到美国,在纽约北部郊区一个小镇找到民居租住,生活当然今非昔比。从书中他那个时期的照片可以看出,西装革履的茨威格,嘴上留着当年流行的小胡子(这成了他的“招牌”),略显不安之状,也还保持着一种贵族的矜持。普罗契尼克把这一段生活的艰苦,描写得相当详尽,还带点挖苦。茨威格在纽约不停地帮助其他欧洲流亡作家,因为向他求助的人太多,他不胜其烦,忙得筋疲力尽。一九四〇年夏,他和第二任夫人萝特移民巴西,受到巴西朝野的欢迎,在巴西首都北部山区一个小城彼得罗波利斯(Petropolis)租了一栋别墅居住,表面上生活安定,却突然在一九四二年二月二十二日——他过了六十岁生日不到三个月——夫妻双双服毒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