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中国,轴心时期对应的便是春秋战国时期,而那时候,诸国征战不断,社会上礼崩乐坏,不过这也为多元化提供了肥沃的土壤,由此以老子、孔子、孟子、庄子、荀子、孙子、墨子、韩非子等人为代表的诸子百家,纷纷提出自家的学说。可以说,中国哲学并不逊于希腊哲学。
2、我们不是不再理解它们,而是对它们不再感兴趣。我们不是认为旧问题是错误的,而是认为它们不再是我们的问题。正是在这样的时期,神话首先出现,后来又产生了哲学,跟着哲学又转向了科学。正是在这样的时期,我们找到了今天的自己。我们不知道自己注定要走向何方。那些不知所属的地球人正是煽动者容易下手的猎物,煽动者会用各种各样的“答案”来诱惑他们,驱使他们从事最可怕的活动。我们在20世纪一再看到这种现象。而事情之所以会如此的部分原因就是,人们不停地奔波以过上一种舒适的生活,但却没有时间去思考。
3、所以说,能够利用闲暇从事哲学思辨,是希腊人的特殊之处。希腊贵族崇尚的高尚活动是战争、游猎和思辨。最后一项风尚造就了一批职业哲学家。从词源学上看,西文的“school”(学校),就是由希腊文“闲暇”派生出来的。学校是柏拉图之后哲学家活动的主要场所,他们在此研究和传授知识。由于哲学在希腊是一门独立而崇高的职业,希腊哲学家不像印度哲学家那样属于僧侣阶层,也不像中国哲学家那样属于官宦阶层,而是属于自由的贵族阶层。
4、尽管不同的办学宗旨在具体细节上表述各异,然而其中两三种能力或许非常之重要。
5、简易,则是指《易经》用几个极简单、极空灵的符号,来代表天地间种种复杂的情形,这就是“执简御繁”;这种执简御繁的能力,可以说是中国哲学的原型,也是整体中国文化据以发展的基础。
6、基于此,我曾要求我的学生查阅许多这样的陈述,并努力让他们注意其中的共同要素。我们发现,几乎每个陈述都强调了获取某些技能的重要性。毕竟事实也是如此,只有极少数课堂上所学到特定的内容,会在将来有所应用。
7、当然,有些知识是我们在今后的生活中会用到的——可能是特定的自然法则,或者独特的发现,或者是重要的历史事件,我们在接下来的生活中用到这些知识。
8、若问这两个系统相通的地方,我们也列举一下,
9、大至国家、小至个人,一切人、事的盛衰兴亡,都不是偶然的命运,而是有迹可寻、依循道的运行,有其必然的因果,这就是《易经》将不可预知的宗教之事,转化为伦理的法则,也就是“宗教伦理化”。
10、马克思主义是一种思考问题的方法,不是一种对社会的预测或规范,在学习马克思主义时不应当先入为主的认为马克思主义是某种社会制度的代言人。马克思主义观察世界的方法是一流的,用好了它,则无往而不胜。
11、可以肯定的是,柏拉图的表态是认真的。事实上,柏拉图在表态时很可能正在思索着泰勒斯是如何惊讶于天空的奥秘。且慢,天空中能有什么奥秘?难道不就是成年累月、反反复复的相同模样?是的,这正是使泰勒斯和他的学生阿那克西曼德困惑的东西。自古以来世界各地的人们都知道,太阳早晨升起,傍晚落下,从日出到傍晚的时间是白天,之后是黑夜,白天之后是黑夜,黑夜之后又是白天。人们一直都知道,向来如此,也将永远如此,我们必须相应安排事务,所以当太阳下山时我们不会滞留于荒野。我们觉得这是非常简单自然的,所以当我们想要表达某件事是肯定的时候,就会用到“黑夜之后必是黎明”这样的说法。
12、根据威廉姆森的说法,“哲学只是哲学史”的观点曾非常流行,尤其是在欧洲大陆。国内的一些分析哲学家和欧陆哲学家曾在武汉大学对此问题进行过公开的辩论。我怀疑双方所说的“哲学史”并不是同样的意思。比如,如果将其理解为黑格尔式的“绝对精神”的自我展开,那么未来的哲学研究也应该包含在内;只不过这样的研究,与其说是在研究哲学史,不如说是在创造哲学史。相反,威廉姆森只是对“哲学史”做通常的理解,他为“哲学不只是哲学史”给出了如下的论证:首先,哲学只能是哲学史,这是一个自我挫败的观念,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有争议的哲学立场,人们并不是非得接受。其次,它没有证据支撑。哲学史所研究的那些哲学家,几乎都不写哲学史。他们的目标不在于解释其他哲学家的理论,甚至都不是解释自己的理论,而是首先构造一些比如关于心灵及其在自然界中的位置的理论。再次,将哲学等同于哲学史是一种非历史的态度,因为它没有忠实于历史本身。尽管研究哲学问题(比如自由意志)的历史也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方式之但也有许多研究该问题的方式并不是研究其历史。
13、哲学危机的另一表现是形而上学的终结。科学革命与启蒙主义使西欧从传统社会转型为现代社会,一方面,主体性的发扬使得世界的意义来源于主体,另一方面,科学实证主义使所谓客观世界成为唯一的世界。两者看似方向相反实则结果一致——形而上学的终结。张志伟指出,形而上学的终结标志着超感性世界解释现实世界的方式衰落了,我们重新面对虚无主义的威胁。哲学的危机归根到底是人类文明的危机,我们生活在科学技术统治与人文世界的两个分裂世界,价值理性与工具理性之间失去了平衡。
14、这种要求背后是要保证:学生至少在某个专业领域具有足够深度的积累,以使其初步了解某个学术领域严肃的研究活动;
15、最后我认为,哲学出现的根本原因在于人类对死亡的行而上学的思考。
16、实验时,科学家需要让人心情或好或坏,以此测试这两者之间的不同表现。
17、第一章从日常的例子出发,引出全书的主题,如何做哲学。威廉姆森主张用科学的方法来做哲学。在他看来,哲学与科学一样,都是采用最佳解释推理。哲学是像数学一样的非自然科学,只不过不如数学成熟。
18、说明:整个画布代表所有可能认知情形W,每个圆圈都代表一种认知可能情形,圆圈之间的箭头表示主体s处于该情形下时不能区分箭头指向的可能情形(哪个才是自己所处的情形),圆圈里有p表示p在相应的认知情形下为真,圆圈里没有p则表示p在相应的认知情形下为假。此时,主体s在情形w下知道p,在情形v下不知道p。
19、事实上,我们不仅施加于己,亦常推行于人:我们,一贯之喜好,会向我们的哲学同行们提出质疑意见,而效果大都是加深了他们的困惑感。
20、威廉姆森还提到了另一种对立:“我有时被问到在研究哪个哲学家,仿佛那是任何一个哲学家必须做的事情。我用牛津风格回答道:我研究哲学问题,不研究哲学家。”我自己也被问到过同样的问题,有时我会回答说“我研究认知逻辑”,有时我就干脆回答说“我研究亨迪卡(JaakkoHintikka)”。在我看来,研究哲学问题和研究哲学家也并不冲突。我的很多同事都在研究哲学家,但他们都有非常清晰的问题意识,也就是我前面提到的现实关切。换句话说,他们是从哲学史的视角来研究,而不是做单纯的思想史研究。如果最终目的是研究哲学问题,那么从哲学家入手,还是直接从哲学问题入手,这只是一个进入路径的区别;如果不停留于此,那起点的差异并不一定会导致结果的不同。
21、这恰恰是因为问题如此晦涩难懂,而我们无论是口头讨论还是书面陈述这些问题,都要彻底追求一种自我表达的清晰性和有效性。
22、马克思主义是人类优秀文化遗产的产物。它主要是批判地继承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和英、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而创立的崭新的无产阶级思想的科学体系。
23、马克思主义是一种思考问题的方法,不是一种对社会的预测或规范,在学习马克思主义时不应当先入为主的认为马克思主义是某种社会制度的代言人。马克思主义观察世界的方法是一流的,用好了它,则无往而不胜。
24、张志伟指出,哲学是古代世界解决科学问题的主要方式,是“无用的”,其目的是哲学本身。但自日心说被证实后,科学的范式发生变化,自上而下建构理想世界解释现实世界的思路转变为自下而上、从经验出发、回到经验,哲学与科学分道扬镳,哲学陷入了深刻的危机。
25、又到年末,岁月飞逝,我的原则是不和时间赛跑
26、即使你以为可能对一些哲学问题得出了比较可靠的答案,你也会十分清醒地知道可能面对的情形——一个你与之交谈的哲学家愉快地告诉你答案错误的原因,乃至为什么你根本就是找错了问题。
27、正如威廉姆森所言,理想的科学进步是发现普遍的自然规律;但很多时候,科学家所面对的对象过于复杂,很难从中找出普遍的规律来。这时,科学家们往往就采取退而求其次策略,先建构一些简化的模型,再逐步寻求更丰富的模型。有时为了现实的应用,他们还会建立一些具体的模型,比如用于展示的DNA双螺旋结构模型,用于测试的各种工程类的模型。但更多时候,模型是一种更加抽象的东西。比如,现实中没有任何东西是质点,但物理学家在研究运动定律时却往往将运动的物体抽象成质点。瑞典逻辑学家克里斯特·塞格尔布(KristerSegerberg)曾把模型比作地图。在我看来,这个类比非常贴切。我们在建立模型的时候,往往有需要关注的要素,而忽略掉其他方面的差异。比如,我们通常所用的交通路线图,往往不会展示出地形的差别。但如果是为了别的目的,比如交通路线的设计,我们可能就需要带有更多细节的地形分布图。模型和地图一样,是我们建构出来的。但这并不等于说,研究模型得不出任何新的东西。一幅好的地形分布图,会帮助我们设计出好的交通路线,但这并不等于说好的交通路线会自动出现在那幅地形分布图上。曾经有一个学生问我:“数学是人发明的,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我们不知道答案的数学问题呢?”我的回答是这样的:“数学的研究对象究竟是不是人发明的,这还得另说。哪怕数学和象棋一样,是人类发明的游戏,我们也没有预先指定这个游戏的全部内容。我们所做的不过是给出了一些基本的规则,但具体的玩法还有待游戏玩家的进一步探索。”
28、讲座开始,张志伟以霍金的“哲学已死”一席话出发,指出哲学学科的繁荣发展与“哲学的终结”之声存在的现实矛盾。张志伟从哲学的起源论起,他指出希腊的“学以致知”不同于“轴心时代”其他文明的“学以致用”,希腊人的爱智慧、追求知识等特性,促使他们构造了解释世界的理论体系,创造了哲学。“希腊理性是城邦的女儿”,正是平等才形成了相对透明的政治空间,这促进了希腊人面对社会与自然的科学精神的形成。
29、我亦言之,现实中并非所有的课程和学科都在相同的程度上强调这些能力。
30、为使另一部分测试者处于坏心情中,会让他们读一些诸如“我不明白”、“我完全给弄糊涂了”或者“我不能理解”等类似的句子。说实话,我不知道吉尔伯特从情绪影响观察力的实验中得出了什么结论。因为,彼时我已无心讲座,而沉溺于自己的思考之中。
31、弗洛伊德说过本我自我超我,把第一个问题变得更加复杂。唐长老可能是唯一追寻到了哲学终极三问的人:贫僧唐三藏,从东土大唐而来,到往西天求取真经。于是成佛。小区的保安也经常会问我三个问题:你是谁,你从哪儿来,你到哪儿去?我思考良久,却找不到答案。毕竟这是苏格拉底都无解的问题。
32、在轴心时期,希腊哲学可以说缤彩纷呈,在这段时期,哲学之父泰勒斯、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巴门尼德、赫拉克利特、德谟克利特、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人,纷纷对于世界之本原提出自己的见解。另外,也有许多剧作家、诗人等艺术家也运用艺术所特有的方式表达了对于世界真理的理解。
33、今天,我想知识作为工具性的价值已经体现在方方面面了,例如,化学和工程知识能够帮助我们建造更好的桥梁、轿车和提高制造工艺等;
34、人类自懂事以来就意识到自己终将死去,这种理性的远视性如果不以感性的近视来调节就很容易陷入悲观主义的泥潭之中,要么悲观厌世,无所作为。要么声色犬马,浪费生命。思考死亡是一种有意义的徒劳,不思考则活的轻浮没有沉重感。而思考死亡则活得沉重而抑郁。如果人对死亡问题足够认真,他便活不下去,如果他对自己的死亡都不认真,那他又活得毫无意义。而哲学为他们找到了最佳的结合点。
35、哲学与科学之间还有一个相当简单的联系。正如泰勒斯的兴趣和半信半疑产生了天文学,我们所说的科学实际上大都来自原初的哲学问题。在人类历史上,哲学一直是科学的苗床,是某种致力于提供使科学成为可能的所需条件的“科技园”。
36、第八章讨论对哲学史的应用。哲学史是哲学的一部分,但哲学并不只是哲学史。我们既可以将哲学史上的经典作品当作理智风景来欣赏,也可以从中发现哲学观念对一般的人类历史的影响。即便就解决哲学问题而言,多了解哲学史还是有帮助的。其一方面有助于发现并反思那些现在视为理所当然过去却不这么认为的哲学假定,另一方面也有助于为模糊的哲学想法找到更好的版本,从而更好地评估该想法的理论前景。
37、古希腊人有一句话来描述这段空闲时间,即“我们不必去某地也不缺东西”,他们称之为scholé。古罗马人采用了这个词,其他人也都遵循了古罗马人的用法,直到后来scholé演变成现代语言中的“学校”(school)一词。所以学校应该是我们喜欢去的地方(无论这听起来多么有讽刺意味),那里是一个不需要急着赶往那儿,不需要害怕什么,有着时间和闲暇去思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