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仍有人会疑惑,我们究竟能从这位大师身上,读到什么?
2、霍拉旭答应了,天才死了,天才的朋友为天才作证,甚至可以说,艺术家是通过朋友的手才把礼物赠给世界的。
3、他说,文学是可爱的。生活是好玩的。艺术是要有所牺牲的。
4、甚至,连从前的月光也很慢,流云也很慢,雨水也很慢……一切都慢得有点闲, 有点懒,慢到可以躺在高高地谷堆旁边,消磨整个黄昏,在睡意朦胧中枕着爷爷的胳膊,看星星眨眼…… 从前的日子很慢很暖,裹在淡淡的烟火里,日日年年 “清早上火车站”,随之勾起的是当时的记忆画面,“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5、众所周知的是,陈丹青是木心的学生。1989年,木心在纽约开设“世界文学史”课程,陈丹青听了五年,记了厚厚的五六本笔记。陈丹青一直觉得,木心的作品好,要介绍给国人,但是又害怕国内读者对他不够熟悉。有了陈村的“一声大叫”,陈丹青终于将这个想法付诸实施。2006年,木心作品终于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简体字版本,第一本是《哥伦比亚的倒影》,并配有《关于木心》小册子一本—因为国内的读者实在是太不了解他了。谁也没想到,这时距他离开人间,只剩五年了。
6、他一生谨守“读者观念”,时刻抱着与列夫·托尔斯泰“对未来读者负责”相同的心态。
7、《灵魂的事》凝聚了史铁生毕生的思想果实(与《病隙碎笔》有重复)。在这本书中,史铁生通过严密的思索,走入了智慧的腹地。借由虔诚的灵魂,窥见了终极的真理。与苦难相拥,达观地生,无畏地死——他对生死的领悟深度,当今世人中罕有其匹。真是“思之极处,生死同一”。
8、假如你是在智性的层次理解受限所带来的危机,你绝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因为理念及行动,两者是相互冲突的,因而削弱了你的能量。只有当你把自己的受限制,看作如临深渊的切身危机时,你才会付诸行动。因此,了悟就是行动。——《重新认识你自己》
9、以上那些深刻思想家的书,正如一艘艘在大海里窜伏的超级潜艇。
10、我们讲课长达四年。为什么要学世界文学史?就是刚才说的,文化的要义,是广义的整体性。加一个“广义的”。如何在这个整体性中取得一个我们自己的制高点。
11、在全球华语文学最具影响力的《联合文学》创刊号上,木心首登华语文坛。在40多位颇负盛名的作家、诗人中,他一人便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版面。
12、海外人士一定会诧异,纸本的未经装裱成轴的画,等于是张薄纸,一百张一千张,也有地方可以匿藏,只有亲身经历过“文革”的受难者,才知道那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红卫兵、造反派轮番搜查抄,手段之横蛮泼辣,方法之刁钻精到,却是史无前例,墙壁凿破,地板撬开,瓦片翻身,连桌上的一盆菜也倒出来用筷子爬拨,是否有罪证混在菜里,要想保存一幅画都不可能,何况十幅百幅,海外人士虽然看过很多“文革”史料,知识分子如何关入牛棚,强迫劳动,艺术家如何受尽侮辱,精神失常,但难于想像一个画家会轮到不得不亲手毁掉自己毕生心血的结晶,这比消灭自己的肉体更其惨痛酷烈,因为“自杀”是一种选择,放弃生命万事皆休也可说得到了解脱,而当一个画家正处于成熟期,创作欲如火如荼,前景无限辉煌,突然,他的画即是他的罪,要生存,必得将画毁去——人人都是第一次遇到“文革”,中国的历史经验是秦朝的焚书坑儒,明清的文字狱,西洋的历史经验是中世纪的宗教裁判庭,二次大战德国法西斯,这些过时的平乏的常识,根本不能应付“文革”的险恶暴乱,愈想愈觉得这些画必定会致自己以死命,本来林先生在家中画,晚上画,外界不明底细,到了这个举国疯狂的时刻,破四旧,清算洋人古人,打到反动学术权威,有海外关系的,叫做“里通外国”,间谍特务,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代理人,林先生的画,单是一张,就可以罗织多种罪名,我以自身的体会,完全理解林先生当时恐惧心理的压力,全上海市到处是游行的锣鼓声,口号声,人潮汹涌,马路和街道里弄火光烟气弥漫,批斗、示众、游街、押赴刑场、各派系争权、流系之中内讧,真枪实弹、血肉横飞……在这样的时空中,再看看自己的画,如果暴露在红卫兵造反队的面前
13、如今木心的作品玲琅满目,但却没有一套完整收录木心全部作品的全集。